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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我們這一行的,世界很小。從大學到職場都是跟同一群人混在一起,即使畢業後到不同的城市工作,身邊都還是「我大學同學是你國中同學,你大學同學是我高中同學」這樣的人。不是我們故步自封,不想走出白色巨塔,實在是課業和工作都太過繁忙,想走也沒時間走出去。

同一種羽毛的鳥在一起久了,漸漸以為世界上的鳥都長這個樣子。有一天飛到外面的世界,從別的鳥的眼睛裡,才知道自己長得不太一樣。

月初約了一群舊同事,到
海邊的卡夫卡聽 Suming 唱歌,散場去打招呼的時候,Suming 指著和他聊天的聽眾問我:「這是妳朋友嗎?」 

這個問題非常奇怪,我看表演的時候也不是和那些人坐在一起啊。當時只說了不是,就和同事們匆匆地走了。後來問他為什麼這樣以為,他說那些人感覺很像醫生啊,跟妳一樣說話慢慢的。(那些聽眾好像是在 Suming 之前表演的
郭紋汎的朋友。郭是高醫畢業的。)

我什麼時候變成一個說話慢慢的人了? 

Suming 說,也不是說話慢啦。就覺得他們說話跟妳很像,會講一個原因,然後再講後面所以怎麼樣。

原來別人聽我們說話是這樣子的啊。這應該是職業使然吧,這不就是我們 differential diagnosis 之後,向病人解釋病情的模式嗎。久而久之,連日常生活的思考方式和說話習慣,都變成這個樣子了。 

不過這些話我並沒有告訴 Suming。他是不同羽毛的鳥,應該不會懂的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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